过虞姬墓·其二

破秦当日衄咸阳，及败谁嗔困北邙。

玉玦无谋定天下，青锋有意谢君王。

八千歌散肠应断，九里烟销骨尚香。

悔比樊姬差一谏，空令妃血舞红妆。

阴陵古道照残阳，策蹇荒茔吊楚亡。

血洒西风猿啸月，气吞白帝剑生霜。

贞魂傍逐乌骓逝，烈骨长凝碧草香。

行客莫知悲舞意，春来疑作妒新妆。

日暮驱车过客乡，美人孤冢带斜阳。

镜鸾尘掩人何在，窀穸风凄恨独长。

衄血碧凝留斗草，芳魂丹染寄苍茫。

休嗔粉黛能倾国，回首残碑自可伤。

刘项家人总可怜，英雄无策庇婵娟。
戚姬葬处君知否？不及虞兮有墓田。

风悲月黑楚歌闻，泣下虞兮夜未分。
千骑星飞向前死，不知谁为闭荒坟。

长江涌浪吊雄风，何处纤腰问楚宫。脉脉水云低晚翠，夭夭桃树艳春红。

村人指我城西路，高原遗有当年墓。至今父老久传闻，虞兮在昔埋魂处。

重围四起楚些声，拔剑悲歌骓不行。盖世英雄意气尽，美人泣下不胜情。

大王起饮帐中酒，美人点点低垂首。此时善战竟何如，空向鸿门思玉斗。

我来墓下揖斜阳，羡杀重瞳叹汉王。吕雉不贞人彘枉，美人抔土姓名香。

即今寄魄坟边草，红苞灼灼柔枝袅。此是千秋烈女身，等閒蜂蝶休相扰。

悤悤戎马瘗婵娟，玉匣珠襦事罔传。自是美人甘遂死，不妨藁草置荒田。

美人虽死芳声在，只惜龙门书不载。欲将往事问青山，青山不语愁春黛。

帐下佳人拭泪痕，门前壮士气如云。
仓黄不负君王意，只有虞姬与郑君。

帐下佳人拭泪痕，门前壮士气如云。
仓黄不负君王意，独有虞姬与郑君。

布叛增亡国已空，摧残羽翮自令穷。
艰难独与虞姬共，谁使西来敌沛公。

外都回首见旌旗，洒扫宫庭已有期。

细柳不闻曾奉诏，金牌何事遽班师。

雁来尚记南侵日，松古应无北向枝。

一掬西陵千载泪，断桥斜日草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