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皓·其一

已为留侯定汉储，旧山松桂未萧疏。如何复向他山去，应恐重劳使者车。

四贤心行可谁如，垂老犹堪定汉储。从此班行绝踪迹，史臣何事不重书。

祖龙长策不知图，空筑长城远备胡。四老朝廷安一老，当时谁得杀扶苏。

道穷夫子不东周，历世纷纷讲智谋。四老若将三杰比，真成饮水胜封侯。

谁云盛德格天难，国本将危又复安。试按楚歌评汉祖，沛公元不溺儒冠。

避汉逃秦智虑周，谁知亦堕子房谋。可怜他日安刘嘱，不及留侯及绛侯。

惠统安危覆手间，都将鹤发动龙颜。元功空佩通侯印，不及芒鞋一下山。

与汝携手，南山之阿。
富贵多忧，孰知其他。

秦皇焚旧典，汉祖溺儒冠。
万民在涂炭，四老方宴安。
白云且高卧，紫芝非素餐。
南山正优游，东朝忽艰难。
高步揖万乘，拂衣归重峦。
飞鸿自冥冥，束帛徒戋戋。
古庙对山开，清风向人寒。
更无隠遁士，空有宾客官。
况我谪宦来，尘迹污祠坛。
朝衣惭蕙带，佩玉愧纫兰。
或依阶下树，陶暑解马鞍。
或借庙前水，乘秋把鱼竿。
吾道多龃龉，吾生利盘桓。
登山殊未倦，饮水聊尽驩。
精灵莫相笑，此意乐且盘。

四皓秦汉时，招招莫能致。
紫芝可以饱，粱肉非所嗜。
谷广水涣涣，山长云泄泄。
与其贵而拘，不若贱而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