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真自贊五首 其四

道是鲁直亦得，道不是鲁直亦得。
是与不是，且置勿道。
唤那箇作鲁直，若要斩截一句，藏头白海头黑。

风度凝远，杳然靖深。
如春在花，如意在琴。
虽甚昭着，莫可追寻。
蹶起临济，如磁石针。

进无以显于时，退不能隠于酒。
事刀笔不如小吏，把锄犁不如健妇。
或问陈子何取而肖其像，曰是翁也。
腹容王导辈数百，胸吞云梦者八九也。

随缘放旷，索尔虚闲。
未埋白骨，且看青山。

情闲口快，眼深鼻隆。
有时对云水，无可展家风。
梦鹤卧寒兮月魂泣露，冥鸿望断兮秋色摩空。

竖拂拄拂，全机出没。
一喝耳聋三日，丛林至今狼藉。
屈屈，且道是马祖屈，百丈屈，归宗屈。
宗一侍者，但恁么拈出。

说时不借口，用处不依身。
天寒绝飞鸟，潭凈无游鳞。
点活眼，着精神，野草闲华自在春。

谁能目眴眉扬，每笑手乱脚忙。
守鲁祖之简默，得南泉之平常。
明心秋月，活物春阳。
铸机器也模范大小，据丛林也规矩圆方。

雨霁云收，山寒水秋。
心目自照，言象俱休。
满十方而智应，廓三世以神游。
虚空那碍东西壁，明月解随南北舟。

眉低不愁，眼深非恶。
鼻孔纍垂，口唇龌龊。
月明破夜兮野水怀秋，霁色摩霜兮闲云投壑。
能错落纵横十字兮，妙提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