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寒山拾得二十首 其一二

牛若不穿鼻，岂肯推人磨。
马若不络头，随宜而起卧。
干地终不涴，平地终不堕。
扰扰受轮迴，祗缘疑这个。

衆生若有我，我何能度脱。
衆生若无我，已死应不活。
衆生不了此，便听佛与夺。
我无我不二，四天王献鉢。

有一种贫儿，不能自营生。
若不作客走，即须随贼行。
复有一种贫，常时腹彭亨。
若有亦不畜，若无亦不营。

莫嫌张三恶，莫爱李四好。
既往念即晚，未来思又早。
见之亦何有，欻然如电扫。
恶既是磨灭，好亦难长保。
若令好与恶，可积如财宝。
自始而至今，有几许烦恼。

利瞋汝刀山，浊爱汝灰河。
汝痴分别心，即汝琰魔罗。
圆成但一性，一切法依他。
遍了一切法，不如且头陀。

李生坦荡荡，所见实奇哉。
问渠前世事，答我烧炭来。
炭成能然火，火过却成灰。
灰成即是土，随意立根栽。

汝无名高者，以见利贪叨。
汝无行实者，以取着名高。
行实尚非实，利名岂坚牢。
一朝投土窟，魂魄散逃逃。

失志难作福，得势易造罪。
苦即念快乐，乐即生贪爱。
无苦亦无乐，无明亦无昧。
不属三界中，亦非三界外。

勇有孟施舍，能无惧而已。
若人学佛法，勇亦当如此。
休来讲下坐，莫入禅门里。
但能一切捨，管取佛欢喜。

打贼贼恐怖，看客客喜欢。
亦有客是贼，切莫受伊谩。
乐哉贫儿家，无事役心肝。
既无贼可打，岂有客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