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哀词

惟夫人之高谊兮，真一时之女英。
既富有此好德兮，又申之以令仪。
带幽蕙之缥缈兮，佩明月之陆离。
人自操舍之不一兮，雅独取善以自持。
何报施之或忒兮，罹祸艰於不虞。
颜色炫而未暮兮，所天忽以殒俎。
痛平素之偕处兮，忍此奄奄而嫠居。
沥哀血以自誓兮，甘饵毒而捐躯。
佩珠玉以死真兮，固众女之所嗤。
曷卓越以不顾兮，弃性命其如遗。
美不可强有兮，信天资之所开。
要反心以内省兮，岂或售乎人知。
嗟三晨之未浃兮，遂俱游而莫留。
死者有知兮，羌魂魄以并游。
日黄昏而不见兮，虚室窈其无人。
惟哀风以归来兮，动素幔之襜襜。
何平生之款密兮，遽音声之不可寻。
俨遗迹以在目兮，纷百忧而攻心。
岂至理不吾喻兮，如意厚而悲深。
抚双榇以增恸兮，涕清血而洒襟。
已矣哉，人生有死兮，
自前古而既然。精魄忽其不驻兮，
惟修名之可延。忍录录以寓世兮，
信烈者之所羞。傥佳志之获申兮，
虽奄忽其焉悼。

商飚之萧瑟兮，百草莽其披离。
何深之敷蕙兮，蔼芳华其不亏。
物有生而专媺兮，岂伊人而不然。
见浚房其窈窕兮，非从夫将孰称贤。
媚璇源之驶浏兮，四仟之峰截业。
衮衣蔼其硕肤兮，庶几君子有斋季女淑且明兮，
天作之对奚苟求。懿玉屏之有孙兮，
嗣宽间之洁修。面嘉命其必敬戒兮，
庶几君子之好逑。歌福履之将兮，
咏室家之宜。敝屣珠玉呈何有兮，
佩礼义而服书诗。顾俗好之鹜荣兮，
得则盈而失则沮。媺君子其不羣兮，
期百岁而偕处。夫何孤鸾一朝而押镜兮，
悼亡赋而鬓盐酸。念夫秩之有典兮，
幽明离隔其忍忘。冷避邪而烬绝兮，
叠旁行其地质学蟊。耿松风这夜月兮，
尚欣欠以从舅姑之游。悼人命其孰司兮，
参大衍其非夭。信流芳之示沫兮，
岂独华发而白寿。苟天理之可恃兮，
君子之步其丹霄。汤沐大国日可冀兮，
尚足慰芳魂於一丘。

忆昔常随祖母过，登堂共庆尚垂胡。
十年未远皆流荡，地下相逢果有无。

世阀推台路，嫔贤秉国钧。
生缘随迹化，归处觉空真。
训子清风在，传家令德新。
九原终一致，悲喜尽成尘。

国赋虽千乘，身期未百年。
箴图遗旧机，箫吹向新阡。
行哭追前日，超生定几天。
寂寥原上树，薄晚起寒烟。

世阀推台路，嫔贤秉国钧。
生缘随迹化，归处觉空真。
训子清风在，传家令德新。
九原终一致，悲喜尽成尘。

一从夫死誓终天，甘守贫寒八十年。名姓自期书太史，风声未肯让年贤。

苦心只有孤灯识，清梦惟凭独鹤怜。如此正宜为世表，不蒙旌异为无钱。

伯姊真贤妇，闺门行可师。
虽从合拊礼，似欠悼亡诗。
壁已空遗挂，碑谁补色丝。
嗟呼保及矣，托此识余悲。

古昔尊年德，今谁问孝廉。
空烦推毂荐，不合相轮尖。
郕叟行歌乐，台卿自志谦。
嗟予老而秃，何以发幽潜。

伯姊真贤妇，闺门行可师。
虽从合祔礼，似欠悼亡诗。
壁已空遗挂，碑谁补色丝。
嗟乎何及矣，托此识余悲。